他说了一个我说过的名字。这个公司在各类报纸大做广告,希望公众注意那些在其内部消息 帮助下做股票发财的人。这的确是其显著的与众不同之处。他绝非通常意义上的对赌行,而是 一群欺骗主顾的经纪人。尽管如此他们以巧妙的伪装令世人相信他们只是从事守法买卖的普通 经纪人。实际上,这类对赌行早已有之。
那些职业买空卖空者就是今天许多被注销执照资格的经纪人的原型。其欺诈原则和方法没有 变,仅仅是手段略有不同,一些尽人皆知的鬼把戏变了花样。
这些人常常提供内幕消息劝导股民买进或卖出某种股票。他们一方面拍出数百份电报建议吃进 一种股票;另一方面,再拍数百份电报向其他顾客推荐抛出同样的股票,活象古老的赌马咨询人。 然后,买单和卖单滚滚而来,公司再通过一家颇负盛名的证交易所会员买卖交割上千股的同种股票, 规范的营业记录也就诞生了。他们常用这样的记录来反驳那些对其欺诈行为提出质疑的人。
他们也发起一些自营交易基金。按照他们认为最稳妥的方式,参与的客户要书面授予其交易 姓名使用权和资金使用权。因此,当客户资金无影无踪时,即便是脾气最坏的客客也无法要求合法 赔偿。随后,他们哄抬股市,诱使股民跟进,然后玩一回卖空的花招,卷走数百客户的保证金。 他们不会放过任何人,甚至妇女、教师和老人也不例外。
“我讨厌所有的经纪人,”我对这位“推销员”说,“不过还得考虑考虑。”旋即抽身离去, 他不好再来搭讪。
我打听了这家特殊对赌行的情况。他们有几百个客户,虽然有一些不利的传闻,但我还没发现 一例客户赚钱却被拒付的事情。关键是找到一个赚钱的人十分困难,可我做到了。当时股市行情 似乎总体上对他们有利,因此如果某一桩交易造成了损失,他们还不至于赖顾客的帐。当然,大多数 这类公司在走下坡路。一度象传染病似的,大批这样的对赌行纷纷倒闭。其它对赌行的顾客则担心 受损而忙于抽回注入的资金。但在这个国家,仍然有暂时罢手的对赌行老板伺机而动。
那人推荐的公司除了一直赢利,时有欺诈行为外,便没有令我惊讶的消息了。他们的拿手戏 就是愚弄那些急于暴富的傻瓜,要求顾客允许异常情况下不诉诸法律。
一个小伙子告诉我他亲眼目睹的一幕闹剧。一天,某投机赌行发了600份电报建议顾客买入 一种股票,同时又发600份强烈规劝另外一批顾客卖出同种股票。
“是的,我了解这把戏。”我对他讲。
“然而事情不止于此,”他说,“第二天,他们又发电报给同样的客户,劝说其放弃可能的 赢利,转而吃进或抛出另外一种股票。我问办公室的一位高级合伙人,‘为什么你们要这么做? 我懂你们的第一步做法。你们利用了这样的心理,一些顾客理论上以为可赚钱,即使事实上他们 最终还是要赔本。可象现在这样再发一次电报,不就等于是害了他们吗?出于什么原因呢?’”
“呃”,他说,“无论他们买卖的对象、方式、时间和地点如何,这些顾客注定要赔本的。 他们输钱的时候也就是我失去他们的时候。与其早晚都得如此,还不如我尽量多从他们口袋里 捞点钱,然后再寻找新的冤大头。"
坦率地讲,我并不关心那些公司的商业道德。我说过特勒的对赌行如何惹恼我,我厌恶它, 以至报复了他们。但对这家公司,我却没有这样的感觉。他们也许是骗子,也许没有传闻那么 心黑。我也不想听从他们的花言巧语,或者相信其谎言。我只在想能尽快挣钱回纽约,在一家 堂堂正正的证券公司做大额的交易,不必担心警察会突然闯入搜查对赌行,或者检查官强行 检查并冻结资金之类的事。
无论如何,我拿定主意要看这家特殊对赌行到底提供了哪些优于合法经纪公司的条件。 由于没有多少本金,而这类公司在这方面十分灵活,我就得以用几百美元长驱直入,窥其究竟。
我来到该公司,直接与经理本人见了面。他了解了我是个老交易商,而且曾经在纽约的证券 交易所开过户,大概以为我是个只知道赔钱的执拗狂;一个无论是大胆地被做手脚还是“谦虚” 地只收佣金,都会乖乖掏钱的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