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莎夫人的狡计没有得逞,不是所有聪明人都能成功的,何况后来的事实证明,这对布莎来说并不算坏事。
1720年前的一段时间,由于人们自信心增强,贸易也变得发达起来,做生意无不有利可图,特别是在巴黎,这种情况更是明显,外地人从各个方向拥进首都,他们不仅要挣钱,也要花钱。这一时期巴黎人口增加了30万人。主妇们不得不将床支在阁楼上、厨房里,甚至马厩中,以满足不断增加的借宿者的需要。城里满目皆是各式各样的马车和其他交通工具,以至于在主要干道上也只能缓慢前行以避免事故发生。全国的织布机都在异常忙碌地赶制华丽的缎带、丝绸、宽幅细布和天鹅绒。物价由于纸币发行量太大而涨到了原来的四倍,劳动的报酬也以同样的比例上涨。到处都在建新房子。一种虚幻的繁荣照花了法国人民的眼睛,没有一个人看到地平线上预示风暴很快就要来临的乌云。
议会依然保持清醒的头脑,一再发出警告:纸币发行量过大迟早会使国家经济崩溃。
对财政一窍不通的摄政王不以为然:既然发行纸币能带来这么大的好处,那就不应该对发行进行任何限制。
摄政王这个巨大的谬误居然没有遭到经济学家劳的反对。
劳有三句名言:一国的实力和财富与人口、军火和外国商品的数量有关;商品依赖于贸易,而贸易又依赖于货币,如想和其他国家一样强大富有,就必须拥有与该国数量相等的货币;没有货币,再好的制度也不能动员人民、改进产品、促进制造业和贸易。
我们可以看出劳其实是一个赤裸裸的货币至上论者,他以为货币和财富是一回事,创造货币就等于在创造财富,而没有想到货币其实只是财富的象征。
事态正走向疯狂,密西西比
股票的价格越高,银行就同步发行越多的钞票,这个海市蜃楼被人们极度的贪婪支撑着。
1720年初发生了一次小小的事故。孔蒂亲王由于购买新股时被劳拒绝,就用三辆马车拉着自己数额惊人的纸币到劳的银行,要求将纸币兑换成硬币。
此举被摄政王用行政干预压制下来,但这并没有使劳明白紧缩银根的紧迫性,出于不信任,又有许多人模仿了孔蒂的举动。
有些精明的股票投机者认识到股价不可能永远攀升,于是不少投资者开始悄悄地、每次一小部分地把纸币兑换成硬币并运往国外。他们还买了许多能尽量带走的金银器皿和昂贵的珠宝,秘密运到英格兰或荷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