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包下了整个咖啡馆,没有让任何人来打破这样的宁静,这时候的我显得那样的成熟,我这时候才知道了自己总是内疚的原因。我睁开眼睛看着我的这些兄弟们,一个个都是看起来很善良的面孔,其实我们谁也没有有意识地要把别人怎么样,我们只是在工作,为工作而努力,但是就是这些善良的面孔的人的工作,结果造成了这样谁也不愿意看到的悲惨的结局。大山说：“我真不明白,6000元钱,没有了就没有了,值得自杀吗？！”老胡说：“6000元虽然不多,但是对他们家来说可能就是一个天文数字,因为那是他们全家的积蓄,更重要的是遭受这样的打击以后,她对未来失去信心了,对自己的否定主要不是因为6000元钱,重要的可能是她在进入股市的时候,寄希望实在太大,一旦遭受这样的毁灭性打击以后,那种万念俱灰的感觉可能我们难以体会。”我说：“他妈的,人们总是认为我们这些人是一群神秘而优越的人群,其实我们这时候的心情可能要比任何人都差,算了,我们也不要再陷入这种自责之中去,其实我们没有想让任何人付出生命的代价,只是他们自己要这样而已,虽然不情愿,但是他们也确实是一群难以说得清楚的人群,你们要是不相信,等明天大幅度的折腾以后再去营业部看看,人们的脸上依然是那么的幸福。你要是劝他们注意风险,他们就会教育你：你懂什么？现在是什么时候啊,我曾经有一次怎么怎么,那些骗自己骗别人的大话就来了。你们忘记上次我们在北京的那次,那个大户仗着自己是有钱人,你看他那个疯狂的那种状态,你还能可怜他吗？！这些我们都不要说了,还是计划明天的事情。另外,我明天拿1万元,你们每个人也拿点,发动你们单位那些家伙每人赞助一点,大山给今天死掉的那个人家送去吧,也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大山说：“有这个必要吗？这边赞助,明天还要收拾一批,我们顾得过来吗？这样还不如把自己套住算了。”“你小子他妈的放屁,那钱能套吗？我们这样做虽然少,但是使自己的心里平衡而已。”我愤愤地对着大山喊了几句。大山说：“别生气啊,我不是不去,算了,我拿2万行了吧,算是我为刚才多嘴的代价。”
我重新计算了一下仓位,发现仓位目前都不是很多,但是价位却非常理想,我做了一个更加恶毒的计划,我大概讲了一下我的打算,老胡一愣：“这样不是又要害死一批人吗？这样是不是有点太黑了,我们能出来就算了吧？！”我说：“不行,只有这样做,我们才能更加安全顺利地出局,要不然的话稍微有闪失,我们又得麻烦,因此宁肯这样手段狠辣,也不能马虎大意。”
第四十八章
和大家分手以后,我坐在车上,也为我自己矛盾的双重人格感到不理解,这边刚刚为一个人的死而忧伤了半天,那边又开始制造新的杀戮。
星期四一大早,我精神焕发地走进办公室,照样端起早有人准备好的咖啡,站在窗前望着远处的静安寺,我知道那儿可能已经有很多虔诚的教徒在祈祷了。那些人跟这些在股市上炒股的人们的心理一样,也都是想通过祈祷过上一个幸福祥和的生活,只不过他们选择了另外一种方式而已。相比之下这些人要比股市上的那些人可爱得多,因为他们毕竟看到自己的力量,不足以扭转自己以及他要为之祈祷的人们的生活现状,因此只好选择了这种方式。而股市上的那些人却把希望完全寄托在一种运气上,一种自欺欺人的状态之中。
助手说：“老师,有5分钟就开盘了。”我回过头看着这个跟了我快两年的小伙子,他的个头要比我高得多,属于典型上海男人,干净、整洁。总是没有男人的那种阳刚之气,我说：“小张你每天在太阳底下走不走？”他一愣：“走…？”,我说：“你应该到沙漠去走走,给你的脸上增加一点男人色,要不然你的未来还是厨房,虽然那不是什么不能去的地方,但是一个男人总是待在厨房,我感觉我们中华民族真的没有希望了。”说完我就开始吩咐报单员：“每分钟2万股,每次抬高10元,没有我的指令你就只管这样做。”这个小姑娘难得说话,她愣愣得说：“我们今天不出货了？还要进吗？”说完她自己也感觉不对劲,慌忙站起来说：“对不起。”我说：“没有关系,你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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